外表很鬼佬,內裏卻很本土
祖籍瑞典的他,4歲隨當傳教士的父母移居香港,改了中文名聶安達。居港68年,不會看中文,但他能聽、能說流利廣東話,跟香港人一樣努力拚搏。
「我1950年來香港,五六七十年代是can do精神的高峰。17歲父母離港,我無問題,自己努力搵錢賺錢。有人問識不識做戲,我不會say no,只會do my best、try my best。以前不怕死、夠膽量,邊做邊學。現在網上資訊豐富,又有YouTube教學,為何現在的人沒信心?有些年輕一代可能被家人縱壞,未捱過,以前我們不會say no,just do it!」
年幼時,Anders時常收到舅父由瑞典寄來的黑膠唱片和樂譜,讓他接觸西方音樂,激發他對音樂的興趣。他12歲就開始夾band演出,瞞着父母賺零用錢,還試過扮大人去酒吧,趁客人較少的下午時段混進去聽歌。「當時沒有錄音機,只能於酒吧的播歌機不停投入一毫子,一隻歌聽幾十次,抄歌詞,聽音樂,記性是這樣訓練出來。」
他先有樂隊Vampires,其後和幾位就讀英皇佐治五世學校的同學組成The Kontinentals,大受歡迎。1963年,父母被教會派去檳城,那時17歲的Anders醉心音樂,不想離開,於是爸爸嚇唬他:「我只幫你交學費,衣食住行你自己解決。」Anders笑着回憶:「父母知道我對音樂有興趣,但他們天真地以為我玩玩吓,沒想到我搵錢分分鐘多過他們。」
讀書時代,Anders已在夜總會表演。「那個年代,我最好的客人是警察和黑社會,就像電影《追龍》的雷洛和跛豪,兩人我都認識,曾經獲邀出席他們的生日party玩band。跟他們不會講價,因為永遠不會失望,通常每個人會獲得一封100元利是,100元在六十年代可能是有些人一個月人工。」
待續
撰文:林艷虹